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四回·尸魔三戏藏白骨菩萨四试显真金
第7节:绣楼幻境藏粉骷孽镜台前照前因
却说师徒四人过了荆棘岭,依碑文谶语所指,行至荒芜绣庄。但见残垣断壁间立着座雕梁画栋的绣楼,檐角垂落褪色红绸,绸面金丝绣百鬼夜行图,鬼眼嵌明珠,珠光流转间竟映出五百罗汉受刑相:或遭铁钩穿腮,或被铜汁灌顶,更有金身熔作算盘珠,噼啪作响诵"因果轮回"。楼前老槐虬枝如鬼爪,树皮皴裂处渗出暗红汁液,凝成"贪嗔痴"三字,字痕蜿蜒似活蛇扭动。
三藏方欲叩门,门环忽化白骨手爪,扯住袈裟裂缝。裂缝渗出墨汁,凝成《伪法华经》字迹,蛇形游走间竟诵"我相人相"。悟空火眼金睛照破虚妄,见门钉原是八十一颗骷髅牙齿,牙缝嵌着金蝉子褪下的半片残翼,翼脉纹路与袈裟破洞浑然一体!
绣娘藏骷
推门入内,满堂锦绣忽生异变。十数绣娘背对众人,罗裙下竟无脚,裙摆飘荡如烟。银针穿梭处,绣的却是人皮袈裟,空白处以发丝绣"贪嗔痴"三毒。一绣娘转身——面上无口无鼻,眼眶中嵌琉璃盏,盏内盛流沙河浊浪,浪里九颗骷髅齐呼:"卷帘!你每吞一人,便多一重我的怨气!"声如钝刀刮骨,震得降妖杖月牙刃嗡嗡作响。
八戒掣钉钯勾向绣架,触及人皮忽化翠兰容貌。那幻象罗裙染血,持剪凄笑:"天蓬哥哥,可记得高老庄的肉债?"声未绝,钉钯九齿锈蚀如泥,锈痕蔓延处钻出百足蜈蚣,背甲刻"妄"字密咒,口喷毒液蚀得钯柄生苔。沙僧怒吼,降妖杖劈开幻象,杖风过处,绣楼轰然倾塌,露出地底青铜棺椁,棺盖刻"嗔"字渗出血珠,珠落竟绽血莲。
孽镜照魂
莲心托出孽镜台,镜框以佛骨为架,嵌五百罗汉金身碎片。镜面忽现灵山幻景:如来法相掌心朝下,菩提树根绞缠雷音寺匾额,树梢结着八十一颗婴孩头颅,脐带系住罗汉脖颈。三藏凝视镜中倒影,忽见自己额间佛印原是残翼纹路,空白袈裟上渐显山川脉络,与翼脉浑然天成。镜中突现金蝉子旧影:当年灵山法会折枝写经,枝头黑莲绽开,莲心托着的竟是这卷人皮伪经!
正参详时,青铜棺椁轰然炸裂。碎片化作夜叉恶鬼,手持金算盘劈头砸来。悟空铁棒横扫,触及算珠竟被吸住,珠面浮现五行山旧纹:"齐天大圣,可记得这五百年的债?"声浪震得棒身裂纹隐现。沙僧降妖杖劈开算盘,碎片凝成南天门旧景:卷帘大将失手碎盏时,玉帝眼中讥笑如刀,碎琉璃竟化流沙河吞人的九世行旅!
莲花证妄
三藏咬破舌尖,以血在袈裟疾书"阿弥陀佛"。血珠触及孽镜,镜面裂纹处迸出四句血偈:
绣楼藏骷现前因,
孽镜照魂显本真。
袈裟浴火空性显,
菩提无树亦无尘。
偈语显时,青铜棺椁碎片凌空凝成火莲,莲瓣舒展处现灵山背面:老猿负雪捧野果,涧水倒流奏无弦琴,全然不似雷音气象。
八戒拾取涧边落果,果核纹络天然成偈:"琉璃盏碎非汝过,流沙吞人乃天刑"。沙僧掬水饮马,水中倒影非是卷帘罪徒,竟是南天门执戟神将。正嗟叹间,孽镜台碎作萤火虫群,虫翅映出下一难征兆:乱石山中,菩萨化老妪手持金箍,脐带缚住如来金身……
且听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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