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雨丝裹着沙尘扑在脸上,沈清辞策马奔出宣武门时,玄色劲装的衣角猎猎作响。腰间玉佩烫得惊人,表面星纹如赤红血管般凸起,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。她握紧缰绳,眼前不断闪过萧承煜被囚禁的画面——浑天仪锈迹斑斑的锁链缠绕着那具本该温婉的身躯,江砚之癫狂的笑声混着雨声,像无数细针钻进耳膜。
观星台的朱漆大门在马蹄声中轰然洞开。沈清辞翻身下马,靴底碾碎满地青苔,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。顺着血迹踏入主殿,穹顶漏下的月光照亮惊悚一幕:萧承煜(沈清辞)被琵琶弦捆在巨型星图中央,苍白的脸上凝着帝王特有的冷怒;江砚之手持滴血的弯刀立在一旁,绯色衣袍沾满泥浆,发间琵琶弦浸透血水,如同缠绕的毒蛇。
"放开他!"沈清辞的声音带着萧承煜的威严,却因急切染上沙哑。她伸手摸向腰间,却摸到沈清辞母亲留下的星盘——青铜表面的二十八宿竟在雨中渗出黑血,蜿蜒成诡异的曼陀罗图案。
江砚之猛地转头,瞳孔猩红如兽:"冒牌货?"他突然大笑起来,刀尖挑起萧承煜(沈清辞)的下巴,"你以为换张脸,就能夺走她的目光?"他脖颈处的曼陀罗纹身随着呼吸起伏,那是昨夜替沈清辞挡下九星锁链时,被巫教咒术灼伤后留下的印记,此刻却成了偏执的勋章。
萧承煜(沈清辞)偏头咬向刀刃,唇角溢出鲜血:"就凭你?"这带着轻蔑的冷笑,分明是沈清辞嘲讽敌手时的模样。江砚之暴怒挥刀,寒光直取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沈清辞甩出北斗七星发簪,七道陨铁尖刃划破雨幕,精准钉入对方手腕。
"啊——"江砚之惨叫着踉跄后退,弯刀坠地的声响惊飞梁间夜枭。他盯着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,突然发出咯咯怪笑:"原来你真的来了...这样就好..."他猛地扯开衣襟,心口的曼陀罗纹身正疯狂蠕动,"让我送你们一起下地狱!"
沈清辞的玉佩与萧承煜(沈清辞)腕间星纹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。强光中,江砚之掏出怀中的朱砂瓶,将猩红粉末洒向星图。刹那间,地面的二十八宿活了过来,化作锁链缠住两人脚踝。沈清辞摸出星盘奋力掷出,青铜盘与玉佩共鸣出震耳欲聋的嗡鸣,整个观星台开始剧烈摇晃。
"小姐只能是我的!"江砚之嘶吼着扑来,指甲深深抓向沈清辞的脸。就在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,玉佩光芒暴涨,形成半透明的防护罩。防护罩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星纹,与沈清辞母亲帛书上的封印图案如出一辙。江砚之撞在屏障上,发出凄厉的惨叫,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却仍死死盯着沈清辞:"我不会放过你的......"
强光消散时,观星台已成废墟。沈清辞颤抖着解开萧承煜(沈清辞)身上的琵琶弦,发现那些琴弦竟已嵌入皮肉,染成诡异的紫色。两人对视的刹那,玉佩与星纹同时发出温和的光芒,仿佛在确认彼此的平安。
"方才的屏障..."萧承煜(沈清辞)揉着发麻的手腕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。他(她)突然抓住沈清辞的手,腕间星纹亮起的同时,玉佩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——那是双生星象交缠的图案,中央嵌着半朵曼陀罗。
沈清辞的目光落在满地朱砂上,那些未被光芒净化的粉末,此刻正聚集成细小的蛇形,朝着皇宫方向游去。她握紧玉佩,星纹在掌心发烫:"江砚之不会是最后一个。西域巫教的噬月之术...还未真正破解。"
夜雨渐歇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两人并肩走出观星台,玉佩的光芒与东方启明星遥相呼应。而在废墟深处,江砚之消失前留下的血渍,正悄然渗入泥土,滋养出诡异的曼陀罗幼苗——花瓣上凝结的露珠,倒映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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